季节,在不计后果的付出中,秋老冬新;原野上落叶飘零,城市的街道两旁,树木依然苍葱。冬月里的野外,野菊抱香枯萎枝头,枫叶遍铺林间小径;金黄的银杏还在努力地随风摇曳着枝条,做着最后的抗争;小溪脆弱地喘息着;捎带飞花落叶远去。太阳也耗尽炙热的温度,尚存的余温不足于供万物取暖,于是乎,大地满眸的萧条,黯然!
晨起,漫步在郊野,冬的气息越来越浓,景色随着季节的变幻一片阑珊。天空上的云朵还是那么悠闲,南征大雁翅膀的折叠声不决于耳。楚楚可怜的小草随着季节的风声,依依不舍地含泪渐渐枯黄,泪花打湿了脚下的大地,仍然成片成片屹立风中,深深把根扎在泥土孕育着明年的新生命。老树稀疏的叶子染满了霜白的沧桑,有风时,落叶在林间随风旋转,忽飘忽落,光丫丫的枝梢在风中啸唱,传出很远。田野里,秋收后的农田还原了大地的本真,挂着晶莹露珠的麦芽刚露出尖尖的角儿,菜田里的大白菜,萝卜,大葱一些待储的冬菜还是那么绿油油地在浅冬的寒凉中瓷实着,未收获红薯的秧子被苦霜打成了绛紫色,时有土黄色的野兔在没有遮挡物的阡陌上跑过。
行走在空气清新的田间小路上,嗅着泥土的芳香,无比的轻松,田间地头已经枯黄的草儿,泪花扔在嘀嗒着,从枯草掩盖的小路上趟过,露珠打湿了我的鞋子和裤角,一股凉意从脚下蔓延而生,不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。四周的静谧,犹如远离了红尘喧嚣的人间仙境,看着已去的繁华,风儿为大地奏响了催眠曲。冬,孕育了春花、夏草、秋实;冬,过滤了红尘间一切的喧嚣;冬,洗尽了红尘间的铅华;冬,让万物在幽雅恬静的环境中升华。
冬月里,早晚比较清冷,走走停停,已近上午 ,在冬日阳光尚余的温度下,微感暖融融的。随着冬的到来,野外的上空渐渐静了下来,南去的鸟儿该飞的都飞走了,田野上空没有了往日的喧嚣,偶尔能听到喜鹊或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,它们是冬日天空的留守者,日暖时,在田野上空飞来飞去,为南去的鸟儿守候着归来时的家园,静待春暖花开,和它们的族类相聚。眼前的景色,犹如元代诗人马致远的《天净沙·秋》枯藤老树昏鸦,小桥流水人家,古道西风瘦马。夕阳西下,断肠人在天涯。短短二十八字中不着一秋,却写尽深秋荒凉萧瑟的肃杀景象; 不用一"思", 却将游子浓重的乡愁与忧思写得淋漓尽致。正所谓:“不著一字, 尽得风流。” “枯藤老树昏鸦,” 小令伊始,由近处着笔,“在一株枯藤缠绕的老树枝头,几只乌鸦守在巢边‘哇哇’怪叫”,就将一幅萧瑟肃杀的深秋景致展现在眼前,紧扣心弦。 “藤”、“树”、“鸦”,本是郊野司空见惯的景物,并无特别之处,可一旦与“枯”、“老”、“昏”结合匹配,一股萧瑟肃杀之气立即从字里行间油然升起。至于夕阳西下,断肠人在天涯。我并没有觉得,马致远身在异乡,感慨颇多,而我站在故土上恰恰觉得深秋浅冬是还原了本真,静谧的环境是难求的享受,也许这就是身处不同环境,站在考虑问题的角度也不近同吧!
上午,冬日虽然温度不足,但比起秋阳多了一丝妩媚,也让流云更依恋长空那一抹蔚蓝;也许冬日总有短暂的温暖,才憧憬着午后的阳光。任由时光的年轮辗过激情的岁月,徜徉在冬的世界里,缱绻在那一抹寒香里,希望在温暖的冬阳下,浸淫在岁月静好中,挥霍冬月里慵懒的积蓄,这样的冬月,不是很美好吗!